又 上元[]
阑珊火树鱼龙舞[2],望中宝钗楼远[]。靺鞨余红,琉璃剩碧[],待嘱花归缓缓[]。寒轻漏浅。正乍敛烟霏,陨星如箭[]。旧事惊心,一双莲影藕丝断。莫恨流年逝水,恨销残蝶粉[],韶光忒贱[]。细语吹香,暗尘笼鬓,都逐晓风零乱。阑干敲遍。问帘底纤纤[],甚时重见。不解相思,月华今夜满。
【赏析】 这首《台城路》描写元宵节狂欢之后的寂寥心情。
元宵节,又称灯节,是中国传统中最盛大的节日。在节日的夜晚,花灯竞放,金吾不禁,平日里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的女人们也可以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在大街上肆意游玩,肆意晚归。但是,狂欢之后的清冷往往最使敏感的人承受不起,油然念及一些伤心往事,于是一发而不可自拔。这首词所写的就是这样的情绪,用了许多华丽的意象来反衬自己的心情,最后又用圆月来反衬人生的缺憾。
【笺注】
[]上元:正月十五,元宵节,灯节。
[2]阑珊火树鱼龙舞:阑珊,残,将尽。火树,花灯高叠如树。鱼龙舞,舞鱼灯或龙灯。
[]宝钗楼:代指歌楼酒肆。宝钗楼原是唐宋年间一处咸阳酒楼的名字。宋代邵博《闻见后录》记述一个秋日在咸阳宝钗楼宴客,在夕阳之中看汉代陵墓,有人唱起李白的《忆秦娥》,满座无不凄凉感叹。陆游《对酒》有“但恨宝钗楼,胡沙隔咸阳”,自注:“宝钗楼,咸阳旗亭也。”按,旗亭即酒肆,原指市楼,《史记·三代世表》“与方士会旗亭下”,《集解》引薛注,谓旗亭即市楼,楼在集市之中,插旗子作为标志,故称旗亭。
[]靺鞨余红,琉璃剩碧:靺鞨(mò hé),红靺鞨,红宝石的一种,相传产于靺鞨国,因此得名。琉璃,玻璃。玻璃在中国古已有之,只是杂色较多,多用来制作小饰品。本句是以靺鞨和琉璃来比喻上元夜晚闪耀的花灯。
[]待嘱花归缓缓:典出苏轼《陌上花》诗引:游九仙山,听到乡里小孩子唱《陌上花》,当地父老说:当年吴越王妃每年春天必回临安,吴越王写信给王妃说:“陌上花开,可缓缓归矣。”吴地之人便把这段话谱为歌谣。
[]陨星:比喻烟火。语出辛弃疾《青玉案·元夕》“东风夜放花千树,更吹落、星如雨”。
[]蝶粉:唐代的一种宫妆。
[]韶光忒贱:语出汤显祖《牡丹亭·惊梦》“雨丝风片,烟波画船,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”。忒(tuī),太,过于。
[]帘底纤纤:代指美女。原指帘子底下所见的女子纤足。
又 塞外七夕